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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交车的故事(上)
发布时间:2014-8-26  浏览:1793次  发布人:任 刚

讲公交车的故事,必然涉及到城乡客运,因公交车是由城乡客运演变而来,所以这个故事有一部分内容是城乡客运的。
公交车的故事早就想讲一讲,但一直提不起笔,去年刚准备提笔一吐为快时,且逢政府对公交资源进行整合,不知道结果会怎样?因而又搁笔。现整合完毕,绍汽集团的三家公交公司被公交集团收购而脱离,迫切地感到是该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了。
“公交”是公共交通的简称。公交汽车,指在城市道路上循固定路线,有固定班次时刻,或流水发班,承载旅客出行的机动车辆。而绍兴因城乡公交一体化,公交车已深入乡镇村落,是国内最早并且仍趋领先地位。公交车,在境外也称公汽或巴士,香港和澳门,则多称为巴士,巴士是英语Bus的音译。
作为城市的公共交通,在有汽车以前,当然是马车与各类人力车承担,还有大大小小自行车的车行、及出租自行车的摊点。绍兴自建城以来,几千年不移址,由于古城道路的限止,使公交车起步较晚,直到1979年才成立公交公司,历30余年的发展,到如今,应该算是鼎盛期了。
以后当然还会出现轨道公交,小城市的好处是常常会被周边大城市的发展而惠及,并促使小城市跟进。就如边上的萧山机场,绍兴只需造一条连接的专用高速通道,就相当于是别人给我们造了一个机场。现杭州地铁已通到家门口了,于是绍兴政府规划了轨道交通(地铁)的近中期建设项目,共涉及2条线。1号线从城南鉴湖镇通过解放路、解放大道到镜湖、再到柯桥接杭绍城际地铁(杭州地铁5号线延伸段)。2号线西接地铁1号线支线(镜湖高教园到高铁绍兴北站),途径袍江、再到上虞区主城区。地铁建设周期5至10年,力争3年内动工,计划到2030年之前开通绍兴地铁1号线和2号线,所以绍兴人能享受轨道交通的时间还长着呢。
前些天,趁陪父母去杭州吃喜酒时,特意乘地铁感受了这现代化的公共交通。八十高龄的父亲,坐在舒适的地铁车箱内,大为感叹。他说,怪不得绍兴老人来杭州玩,会越来越多。原来凭老年证,可先免费乘公交车到萧山地铁站,再免费乘地铁进杭城,当天往返,相当方便。好吧,这个就不多说了,现在还是先讲讲,这公交车的故事。
公交溯源
在讲出租车的故事时,古城的公共交通,经历了各色各样的人力轿,以及黄包车,三轮车这样一个历程,已有所陈述,这里也不再多说。
古城绍兴的面积,被限止在环城河周长12公里内,总共才8.6个平方公里,原城关镇人口不足5万,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10万。而且城内边缘地带也多村落、农舍、良田。城东有都泗生产队,城南驻塔山大队,城北是寨下的大片农田;至于城西,因府山是越国首都的核心,都城建设相对完善,留下的空地几乎没有,不见良田、农舍,故绍兴出了环城河就是真宗的乡下。
城里人,若是壮汉,从东到西、或从南到北,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可穿城。而且大多是石板路,只有南北向的大街,有些城市道路的味道。据绍兴网怀旧堂的网友回忆,上世纪五十年代,经改造后的绍兴大街,就是现在的解放路才勉强可通行汽车。当时从金汤候手里接收过来,改组为国营省交通公司绍兴中心站的“道奇”小客车,试着从城北到城南通车营运了一段时期,就被迫停开,算是绍兴城内最早的公交汽车。
“道奇”车认为,没有这个穿城必要而放弃,于是汽运公司一直将汽车站设在环城河内的环城路旁,北海畈车站是这样,城北桥车站也是这样,现枕河人家的原汽车南站还是这样。设始发站后,再在环城路沿线设些小站或停靠站。如五云车站,大树下、稽山桥、偏门、辕门桥停靠站之类。
如此,城乡客运班车,无论是原北海畈车站始发,还是后来到城北桥车站始发,居民通过始发站,或到五云站,偏门停靠站,稽山桥停靠站乘车,均可满足乘车的需求。班车不穿城的习惯就这样一直保留下来,不想却留下严重的后患。
由于城小、路狭,城内居民出行就靠自行车。故自行车在绍兴有悠久的历史。资料表明,1911年11月,绍兴出现自行车,并以自行车从事经营活动,这应该也算是绍兴早先的公共交通。1926年,嵊县成立“振兴车行”,经营车辆及机械修理业务,并置旧自行车2辆出租。第二年,诸暨赵正兴车行从日本进口10辆自行车出租;1930年,诸暨又成立俞合兴自行车行。此后,各县私有车辆和私营车行逐年增多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不久,各县私营车行,在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运动中,相继加入五金合作社。
此后,绍兴地区自行车,以年均千余辆速度增加,至1980年,全地区自行车拥有量达15.25万辆。其中绍兴县占29%,上虞20%,嵊县19%,新昌9%,诸暨23%,全地区人均拥有0.04辆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绍兴自行车厂建成,投产“飞花”牌自行车,随市民生活消费水平提高,自行车购买力大幅度增长,年均购买10万辆以上,其中1985年增加32.19万辆。至1986年末,全市自行车登记发照105.70万辆。其中越城区19.81万辆,绍兴县13.08万辆,上虞19.82万辆,嵊县18.39万辆,新昌7.42万辆,诸暨27.18万辆,全市人均占有0.27辆,越城区人均占有1辆。这些自行车的管理,都有公安的交通队负责,当然这是根据登记发照的自行车统计的,还有许多未登记的,所以绍兴有自行车“王国”之称。
由于小城成了自行车“王国”,故居民对公交车的需求不是很迫切,直至1979年,因城市建设的形象需要,古城绍兴才开始筹建公交公司。当时负筹建之责的是市城建部门,接令后从其所辖的煤气公司抽调人员组建公交公司,购置6辆公共汽车,公开招聘司乘人员后,公司达23个员工,并于同年10月1日开始营运。
首条公交线路是火车站至东湖,号称1路公交。随后,所开公交线路编号,大多就按顺序确定。因方向不同,公交线路编号便缺失方向性,老百姓乘车还是要看来车的起、讫点,弄清方向后,才敢上车,这是规划不到位,没有前瞻性的缘故。
初始交锋
汽车站的城乡客运班车,不穿城的传统习惯,没有随城市化率的提高,城市道路的延伸与拓宽,而得以改变。班车的线路走向编排,仍贪图方便,客车驶出车站大门就是在环城路,便在该路上的最近点出城。反正,城内居民无论多远,需外出时,都会来车站购票乘车,此盖因汽车站是独家经营,缺乏竞争意识之故。
但,当城市公交公司一成立,竞争就趋白热化的成度。由于城小,公交公司的公交车,在城内转,没多少乘客,必需出城才有利可图。然,城外是汽车站那城乡客运班车的天下,公交出城涉及对方利益,故双方争斗不断。
双方的第一次大规模交锋,是在1983年初夏。那年,公交公司斗胆开行5路车到了柯桥。
先前开出城的1路车到东湖时,汽车站没有动静。因为公交公司刚成立,社会影响大,不能轻易表示反对。况且公交开到东湖,理由充分,因为那里是市区所属的风景区。而且东湖也不是汽车站的终点站之一,只是途径的停靠站,当时这个方向最近的终点站是陶堰。1路公交车除对陶堰调头班车有影响,其他如哨金、道墟等、上虞等,这个方向的城乡班车客流影响不大,故只是静观;2路公交到风景区大禹陵,影响更是不大;3路公交到兰亭风景区时,有些小磨擦。当时汽车站到漓渚的班车是途经分水桥站的,市区的公交开兰亭后,市区至娄宫,分水桥一线的乘客就流失,于是汽车站就增开分水桥调头班车,与3路公交竞争。由于当时的老百姓还是习惯乘汽车站的车,娄宫,分水桥又是汽车站自设的乡站,有站务员就地组织客源,竞争的效果还是明显的;4路公交是到城南,对汽车站没什么影响。
5路车到柯桥,则不同。首先,柯桥是汽车站最大的乡站,客流旺,班次密。当时这条线所用的客车也与其他线不同,是双车箱的通道车,可挤上两百来个乘客;其次,公交公司开5路,毫无理由。柯桥离城13公里,属绍兴县重镇,不是其经营范围;再次,5路车开通,不但影响柯桥、还严重影响汽车站至钱清一线的城乡客运班车。
而且,作为交通人,信息通畅,战略目光相对远些。当时绍兴汽车站经营的大荊长途班车,是乐清与绍兴的桥梁,客流非常旺,大批的乐清人移驻柯桥,形成乐清村,专职从事贩布行业,柯桥的布市场已成雉形,故这个地盘不可丢。于是省汽运公司绍兴分公司拉响了柯桥保卫战。
因5路车是解放南路东首的老环城路口公交站场始发,经解放路穿城至城北桥左转,沿104国道到柯桥。而城北桥汽车站的柯桥班车乘客,大多是从解放路一线汇聚而来,就决定将始发点搬出站外,直接改在城内大江桥的孑民电影院广场,由大修厂加班加点赶制岗亭,安置在广场上,作为柯桥线的站务操作室。再从分公司内的新昌、嵊县、上虞、诸暨各汽车站抽调车辆,加密班次,企图挤垮5路车。不想此举竟以失败而告终。
当时笔者在外地工作,负诸暨汽车站调度室之责。知晓家乡的同事与市公交竞争,急需车辆时,就毫不犹豫地将仅有的两辆机动车调往绍兴,参与竞争。不久,车回了,然其中一王姓的司机却没回来。说是在竞争中,年轻的血气方刚的王帅哥,表现优秀,被上级看中,办了调动手续而留在绍兴。
因何败北
事后分析,城乡客运以失败而告终的原因,是多方面的。在分析失败原因时,当然要先理一下失败的经过。
当汽车站集中力量与公交对阵,竞争的方法是初级的、原始的价格战。当时市区到柯桥的票价是2角,竞争过程中相互降价,最低甚至到5分,后来疯狂到免费,乘客是一脸茫然之后个个大喜。面对如此乱象,政府当然要出面干涉。于是召集双方的主管局,交通,城建两个部门进行协调,协调的结果是公交出6辆,汽车站限5辆,共营柯桥线。这个结论是明摆着政府同意公交超越经营范围,作为交通的局领导,迫于政府压力,无奈认可。
然,汽车站的领导及司乘人员想不通,坚决抵制。那天早上,城北桥汽车站的所有车辆突然只进不出,始发班车全线停开。这可急坏了政府,于是组织出面,党内负责人逐级动员党、团员,先进群众,执行政府指示,采用组织的高压手段而先行开车。如此,直到中午时分才有客车出站,慢慢恢复正常。
柯桥线则按协调规定开始运行,结果当然是客流越来越少,最后自行退出,这就是失败的可悲过程。更可悲的是,自此后,公交车通到那里,那里汽车站的城乡客运班车就停开。
体制原因  由于国家规定,城市道路归城建系统规划、建设、维护,故城市公共交通的营运也归城建管辖。但城建委很忙,城市建设方面大的不说,小的方面水、电、气、煤就足够忙的。关键是城建委没有一整套与运营机制相配套的行业管理体制,可管客运的公交车。而交通系统的公路运输,有汽校毕业生源源不断地向运输企业输送管理人才、驾驶员、汽车修理技工,又有运输监理所负车辆管理与行业管理的协调之责,道路则有公路段负公路的筑建与维护。
城建系统实际上没有基础条件,也没有精力搞客运,连所谓的城市道路,也是公路段不断移交而形成的。早先这城内外的路,都是公路,有城市概念后,才分城市道路与国道、省道及乡镇公路。城市每扩大一次,新划入城区内的公路路权,就移交给城建系统一次,这种“移交”沿续至今,并还将继续下去。故城市道路大多是从公路演变而来,早先城建系统的市政工程队只负拓宽改造,将公路变成有行人道的马路之责。现在成规模了,才有能力在市内,或开发区修桥铺路。
所以道路客运与城市公交的矛盾,是人为分设的体制所造成的。现经30多年的磨合,政府才认识到这个危害,故城市公交纷纷脱离城建系统而划入俱管理优势的交通运输局,实现归口管理,管理资源得以充分利用。
意识原因  道路客运因是独家经营,缺乏竞争意识,面对不断扩大的城市,在汽车站不断外迁时,对城市的公共交通需求视而不见。绘制城乡道路客运发展蓝图时,目光在外。而城市就如一张国画,留白处越来越多,这种缺失发展的战略规划,所造成的后果是迫使地方政府,成立公交公司而填充空白。
在1979年10月,公交公司成立前,道路客运完全可以分设一块出来,组建公交公司,以满足城市化率提高的需求。因为当时的管理体系尚未完善,运输管理的分工没有像现在这样细化。交通系统内的一个小小的,才几个人的交通监理所,居然负如今道路运输管理局,以及公安车辆与驾驶员管理之责。那时公安只有一个交通队,在鲁迅电影院对面,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大宅院办公,具体是维护城内交通秩序,负事故处理之责。由于城内汽车少,多自行车与人力三轮车,故只管这些。常常发一些骑自行车不准带人,不准双手离把,不准调头猛拐,转弯必须出手示意所转方向;三轮车不准相互平行占道的公告之类。有趣的是还有贯彻公告的宣传车,在市区穿越,高音喇叭响彻城市的每个角落,这显然是“文革”遗风。
然不归公安管的车与司机,出了事故,这肇事车与司机,却要公安的交通队负责处理,这体制确定不大顺。为抓源头管理,于是到1987年9月,交通这部分职能移交公安,交通监理所人员,转入公安编制。自这交通监理所撤掉后,道路客运班车进城才有许多的限制。若当时组建公交,完全可按交通的份内事办。但此事,无论是省公司,还是绍兴的分公司,都缺少这个意识。后来,绍兴地区内的上虞,嵊县,新昌吸取了绍兴的教训,城市扩大后,城乡客运班车坚持走城内道路,条件成熟就打出公交牌子,故这些县市的公交一直是汽车站的,避免了矛盾的发生。
这不是绍兴个例,一般国内省、市级的城市公交,大多属城建系统,而县、市级公交是交通系统的,说明城市发展的内在规律,是一样一样的。
政策原因  首先是国体从计划到市场后,省公司体制下的绍兴分公司,其实对绍兴本地的经济没多大的直接贡献,贡献的只是所谓能促进经济发展的社会效益,在这“实”与“虚”之下,政府在协调过程中当然是抓“实”而明显偏向市公交,因为市公交是亲生儿子,正是这个原因,继公交以后,当地方上其他运输公司不断涌现时,省公司才无奈放权而解散。
其次是规费税收的政策不一,造成竞争平台有差异。当时交通的营运客车,虽然才只缴养路费,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,而城建委的公交没有这笔开支,经营成本差一大截,若长期竞争,城乡客运将难以承受。后来交通的营运客车又增加公建金、运管费、甚至扩容金之类,客车的规税越来越重,更没有办法与无规税的公交车开展竞争,经营地盘便不断失去。
虽说,政府协调时,明确规定,5路车开出市区的辕门桥到柯桥这10公里,属乡镇公路,也要计收养路费,具体由交通的监理所监督执行。但市公交一直认账却坚决不缴,小小的监理所也就没有办法。随后在养路费不断上调,又需缴纳公路建设基金及运输管理费时,5路及其他出城公交仍是不缴。面对市公交的做法,地方政府是装聋作哑,因为市公交若缴,则需地方财政支付,故默认。
再次是交通收不到公交的规费,却进了城建委的“套”。你想,5路车开出市区进入乡镇公路,要计收养路费之规定,反过来怎么理解,不就是缴养路费的客车不能进城吗!本来城乡客运的车辆不准进城,是没有任何文字依据的,政府协调后却有了这个“套”。因汽车站的车与公交车,车辆外型上的不同点,是一个有行李架一个没有,于是公安的交通队便口头规定,凡大客车顶上有行李架的就不准进城;城建系统更是明确,交通系统不准在其辖区内的城市马路边,设置车辆停靠站牌。如此,城乡客运就是硬进诚,作用也不大,因为没有站牌就没有乘客,弄得大家哭笑不得,只好认命。
同是旅客运输,执行的却是差异化政策,这竞争当然难以继续下去。当城乡客运不断萎缩后,为挽回败北的局面,交通逐步出台了一些减免规费的优惠政策,但力度不够,而且为时已晚。直到费改税,所有规税进入油价,从经营成本上而言,城乡客运才与市公交这方面的政策等同,这是后话。
趋势原因   其实,大趋势是失败的关键原因。由于城乡客运,没有随时代的发展而适时转型,被淘汰是必然的。当时,绍兴城周边的产乡镇企业发展很快,这些企业,以及乡镇政府,纷纷要求公交车出城。乡镇企业是制造商,原材料采购,产成品推销,在市场还未形成时,全靠供销人员跑。由于那时的供销人员大多抽“飞马”牌香烟,于是绍兴有“飞马”牌采购员满天飞之称。
为打开市场,虽说是乡镇企业,但为了提升地位,企业的名称喊得震天响。那时候还不称公司,大多是厂。你想,一个叫绍兴市的什么厂,甚至,浙江、中国的什么厂,居然连公交车都不通,对方的业务单位便知是乡镇企业,这业务洽谈就有了难度。于是能将公交车请到镇里,引到村内,成了当地政府领导的政绩,成了企业家实力的体现。
5路车开通后,市公交业务繁忙,一时难于顾及进一步的拓展,静了很长一段时间。1992年2月,突然开通到褔全的6路车。这个性质与5路车完全一样,不一样的是福全镇政府用5万元资助费,请市公交开通的。5万元,在万元户罕见的年代,这是一笔巨款了。当汽车站了解到这个情况,就如泄了气的皮球。而福全、容山的城乡客运班车,坚持到这年冬令班次排班后的10月份,才停开而全线退出,地盘让给市公交;同时全退的还有,与公交3路车兰亭方向同行的紫红、谢家桥、王砚一线。
数年后,公交开的8路车到斗门,交通有了大动作。开通当天,交通的行业管理部门,市运输管理处代表交通执法,在斗门镇扣了公交的车。结果遭斗门镇居民围攻,交通的城乡客运班车,遭当地居民反扣,连执法人员的大盖帽也被抢夺,居民以铁饼运动的姿势,将带有国徽的大盖帽飞入田畈。然,那国徽,在夕阳的照耀之下,仍闪着光点,这仿佛预示着汽车站总一天会翻身。
痛失斗门的“痛点”,与柯桥不同。柯桥是市场,5路车开通是分了城乡客运的市场,而斗门是情感上的损害。昌安门外的填河筑路,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。昌安的公路,可通达新三江,并与马鞍相联、以及伸至孙端、马山,则在八十年代初。当这一线村民可弃船上路进城时,却发现大客车因过不了昌安吊桥,而无法抵达吊桥斜对面的城北桥汽车站。于是汽车站在吊桥外设了个小汽车站,大客车则绕道萧山境内到昌安汽车站,专门为海涂线乘客服务。汽车的加油、修理,则由汽车站派人过去,若车有大病还需绕回到本部。由于海涂线是软土路基,路面是由坑洼组成的,是汽车站的橡皮轮胎,长年累月地挤压,才成了这路的样子。而且因车少乘客多,昌安站每天的工作像是打仗。故对斗门这一片,汽车站是倾注不少心血的。不想,1995年初,昌安立交桥建成通车不久,竟被8路车取而代之。
斗门城乡客运班车,全线停开后,作为泄气皮球的汽车站,深感大势已去,于是集中精力发展长途班车。为满足绍兴作为外向型经济的需要,发展的跨地区班车达省内各地市,甚至经济比较发达的对方县、市均有班车沟通。同时积极发展省际的长途、超长途班线。1983年初,跨省的长途班车还只有到苏州,但经不断开拓,至上世纪九十年代,客运班线已覆盖华东,满足了“飞马”牌采购员满天飞的需要。
长途的发展,算是弥补了城乡客运的损失,因获利比城乡客运的短途班车明显,以至汽车站一部分人对城乡客运于不屑。因为一张长途车票的营收,相当于一整车城乡客运的营收,于是几十年下来,城乡客运所剩无几。关注度的降低,也是本地经营地盘,越来越小的原因之一。
围城现象
压垮城乡客运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道路运输市场的彻底开放。改革开放后,交通部解放思想,打破道路运输独家经营的垄断局面,允许多种经济成份参与道路运输,以解决运输难的问题。
开放,先是货运、然后才是客运。当然,客运也是逐步开放。1992年,5座以下小客车开放,允许个体购车搞经营。但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,5座小客车,只是轿车和小面包车,无法参与城乡客运的竞争,于是绍兴城内只是冒出了几家成不了气候的出租车公司。在市场的呼吁下,紧接着于1993年,开放19座以下客车。因客车大小以座而定,19座是个分界线,以上称大客,以下则是中客。刚改革开放,国人始崇洋,中客统称带些洋气的中巴。一时间,父子、兄弟、姐妹之间,一人开车、一人售票的中巴随处可见。因招手就停,老百姓就俗称其为招手车。这个,对汽车站冲击最大。
为遵循交通先行,服务地方经济,汽车站历来以“哪里有路,那里就有班车”为经营理念。经历代交通人的努力,城乡客运班车深入各乡村,拥有乡镇级车站40多个,班车在农村的过夜点就有30余个。个体招手车涌现以后,没多少时间,这个经半个多世纪搭建的城乡客运网络就被无情地冲垮。因为招手车大多是当地乡镇的,车主与乘客是亲戚、是朋友、是同乡的自己人,这乘客还会坐汽车站这外人的公车吗,于是城乡客运的车辆所剩无几。
客运的个体车辆参与竞争之后,1993年始,中央号召大办三产,全民经商。一下子又涌现许多挂集体牌子,实为个体经营的客运公司。甚至货运、航运、以及商业储运企业也搞起了客运;连交通学校也搞客运;甚至运输管理部门的工会,也搞起客运的三产项目,并且利用网络优势,开的大多是长途客运班车;公安下属的交通装备公司,保安公司,没有网络优势,只好开钱清、大西庄,孙端,上虞短途线。汽车站的钱清、大西庄一线班车,随之消失。这么多的客运车辆,必须有个车站安身,可何处安身呢?有抵触情绪的汽车站,当然不愿意接纳。于是汽车站对面的轮船码头候车室,成了客运服务中心。自此,绍兴有了公用型的汽车站。这个车站一直沿续到1998年,道路客运实现集约化管理,汽车站成公用型的客运中心时,于年底才关门,场地开发为住宅小区。
当然,同时受冲击的还有市公交。出城的公交车,回程客流明显减少,后来发展到出城时客流也减少。因经营不规范的招手车,居然直接在城内沿线各公交站上,大呼小叫地拉客。读者若有兴趣,可上网观看《上车 走吧》这部电影,影片中北京的302路中巴线路,就是这个乱象,它可以给我们带回当年的场景。
当有背景的客运车辆充入市场后,发展碰到前所未有的困难。原汽车站与市公交这两家国有企业之间,经营上有矛盾时,政府的协调是有作用的。但遭遇唯利是图的个体经营户,当对方利益有损时,是不会听政府的。客运车辆成份多样性,复杂化后,涉及的利益部门增加。自此,公交车就再也无法新增出城的线路,城里的公交要出城,城乡班车需进城,谁也不让谁,于是出现“围城”现象。
“围城”现象是全国性的,国内交通运管部门与城建部门因线路之争产生的矛盾与摩擦,就从未停止过,绍兴的竞争还是温和的,有些地方甚至双方争执到烧对方车的暴力行为。诸如此类的问题,成了政府最头疼的事情。
当时,笔者留意了对此的各方说法。旁观者认为:公交车是交通运输的一部分,应该划归交通部门,这样方便统一管理;城建委有人说:让哪家管理是政府的事,其实两家之争说到底是利益之争,这是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的根本原因;政府官员认为,是条块的分割,造成了管理的困难。主要体制是“二元”管理格局,严重制约了城乡一体化工程的合理规划;业内人士分析:城市公交车除享受国家有关的税费减免政策外,还享受国家的财政补贴,成本低、收益高。随着其经营范围的过度扩大,转而追求利益的最大化,严重违背了原来的经营目的。而客运班车按规定要交纳运管费、公建金、养路费及各种税收,成本高,收益低,事实上造成了客运市场的不公平竞争。这是屡屡发生矛盾的直接“导火索”。
1997年夏,为配合市政府发展旅游业,汽车站的上级,绍汽集团与市公交总公司,从大局出发,不计前嫌,首次合作,组建交通旅游有限公司。交旅公司购置10辆高档空调大巴车,号称观光巴士,开通景点与景点之间两条观光线路,结果遭个体中巴车的围追堵截。开行才一天的羊山石佛寺至禹堎(兰亭)线,观光巴士就被个体中巴堵了三天三夜,最后出动特警才解围。事后只好妥协,压缩班次,10辆改成4辆勉强继续营运。由于班次密度不够,观光客候车时间长,乘客的量一直上不去,班次就不正常,中巴车车主们又趁势干扰,假扮乘客继续寻衅闹事,随后观光巴士名存实亡。
中巴为何如此团结,除利益共同,还因此时的中巴已结成了实体联盟。安昌、下方桥一线个体中巴有48辆,汽车站只乘下因承包而能坚守阵营的3辆大客。但显然3辆大客是无法与48辆中巴对阵交锋的,3辆大客的承包者,借助拥有下方桥乡站的组客优势,介入了联盟组织,并与中巴群主达成协议,以一辆大巴顶两辆中巴的权数,平分该线营收而得以生存。汽车站这一线的城乡客运资源才得以保留,为以后汽运公交拓展,提供了基础条件。
(未完待续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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